发布时间:2023-07-01 08:37:45 阅读量:
雷竞技2022年6月,贵州贵酒起诉上海贵酒商标侵权案被南京中院一审认定基本事实不清,江苏高院裁定发回重审。一年之后,这起备受瞩目的“贵酒商标纠纷”案重审有了最新结果。
南京中院二审判决结果显示,被告贵州贵酿立即停止生产、销售侵害原告商标专用权,并赔偿贵州贵酒经济损失及制止侵权的合理费用150万元,上海贵酒需对150万赔偿中的10 万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此外,上海贵酒自身展业活动未涉不正当竞争,驳回贵州贵酒的诉讼请求。至此拉锯四年之久的“两贵之争”告一段落。
公开资料显示,贵州贵酒为洋河股份子公司,自2019年12月岩石股份更名为“上海贵酒股份有限公司”之后,贵州贵酒就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商标“维权”行动。有媒体统计,贵州贵酒分别以侵害商标纠纷和其他不正当竞争为由,先后10次将岩石股份告上法庭。
近日,上海贵酒发布公告称,收到南京中院重审判决书,其中原告贵州贵酒提出的4个商标侵权诉讼请求,有3个得到法院支持,同时法院还判决上海贵酒关联方贵州贵酿酒业赔偿150万元。
据判决书,被告一贵州贵酿立即停止生产、销售侵害原告贵州贵酒第101911号、8550010号、第9784875号注册商标专用权商品的行为,并赔偿原告150万元;
被告二上海贵酒酒业销售有限公司对上述给付义务中的15万元承担连带赔偿责任,被告三上海贵酒云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对给付义务中的80万元承担连带赔偿责任,而而上海贵酒也要对此承担10万元连带赔偿责任。
原告诉请的有关上海贵酒等停止不正当竞争行为和变更公司名称等则被法院驳回。
不过,上海贵酒在公告中表示,赔偿10万元是因公司在微信公众号文章宣传展示被诉侵权商品图片和使用被诉侵权标识所致。
新消费财研社了解到,贵州贵酒和上海贵酒的商标官司,最早可追溯到2019年。
2019年12 月23 日,贵州贵酒以侵害商标专用权、构成不正当竞争纠纷为由起诉上海贵酒等三家公司,要求其变更企业名称、停止侵权并赔偿损失。
2020年3月,南京中院受理贵州贵酒诉上海贵酒酒业销售有限公司、贵州贵酿、上海贵酒、苏宁易购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侵害商标权纠纷一案。贵州贵酒起诉上海贵酒及其他几家被告涉嫌商标侵权,贵州贵酒要求被告方经营的酒不能再用“贵”字号,公司名称也不得再以“贵”为核心字号,还提出了赔偿损失费500万。
根据2021年7月南京中院作出的一审判决,包括被告贵州贵酿停止生产、销售侵害原告第101911号、8550010号“贵”注册商标专用权商品的行为;被告贵州贵酿赔偿原告100万元;被告上海贵酒酒业销售有限公司对上述给付义务中的20万元承担连带赔偿责任;驳回原告其他诉讼请求。
但贵州贵酒集团有限公司不服上述判决,于同年7月上诉至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要求改判,而江苏高院认为一审判决认定基本事实不清,又发回南京中院重审。
不过,对于这个判决结果,贵州贵酒似乎并没那么满意。2016年,洋河股份欲乘风“酱酒热”实现高端化愿景,收购了贵州贵酒。在张联东就任洋河股份董事长之后,更是对贵州贵酒寄予厚望,直接明确了“洋河、双沟、贵酒”是洋河股份的三大核心增长极。
如此来看“贵酒”商标对于洋河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有业内人士透露,虽然部分核心诉讼请求得到法院支持,但是贵州贵酒对此结果依然“不甘心”,法务和其他相关部门还在研判,不排除继续上诉的可能。
对于重审判决结果,知趣咨询总经理、酒类分析师蔡学飞认为,“贵”字由于贵州酱酒产区的存在,拥有者极强的品类标识,对于企业发展应该说有着极好的赋能优势。但是客观而言,上海贵酒与贵州贵酒的商标之争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贵酒品牌的发展。不过从法理上看,尽早解决贵酒的使用问题,对于两家企业也有着积极的价值。
在酒类营销专家肖竹青看来,酱酒自带“高端”光环的基因,两个贵酒交锋的本质是希望在酱酒赛道中抢夺更多的地盘以及消费者的心智资源。而消费者的心智资源是很难再复制的,所以两者均不愿意放弃“贵酒”这个商标和名号。
而在长达几年之久的商标之争中,贵州贵酒的主要的争议点集中在上海贵酒身上。
在白酒行业中,上海贵酒虽为半路出家,但借上了“酱酒热”的东风,近年来旗下君道、高酱等品牌也做出了一定的知名度,一度被业内称为“酱酒黑马”。
2018年12月,岩石股份以228.24万元收购贵酒云电子85%的股权,开始向酱香酒赛道发力,并在2019年12月将公司名称由“上海岩石企业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变更为“上海贵酒股份有限公司”,也正是此次更名引发了贵州贵酒的不满。
但事实上,“贵酒”商标并非贵州贵酒所独有,而贵州贵酒也并非第一家叫“贵酒”的企业。新消费财研社梳理发现,除了上海贵酒,贵州贵酒也曾多次因商标问题起诉其他酒企,但屡战屡败,想要独占该商标难度颇大。
有法律界人士认为,“贵”是贵州省的简称,用于企业名称的识别性和显著性较弱,无法和贵州贵酒形成唯一对应关系,且在贵州省存在大量字号包含“贵”的企业名称的白酒企业,其中很多注册时间早于贵州贵酒。
的确,尽管贵州贵酒的发展历史较为悠久,但其直到2010年才正式改名为贵州贵酒有限公司,至今也不过十余年的时间。
在2010年之前,贵州省不少白酒企业的名字里就有了“贵酒”二字。因此外界认为,贵州贵酒在改名后便禁止其他酒企使用“贵”字商标的举动未免有些霸道了。
在外界看来雷竞技RAYBET官方网站,贵州贵酒一直视为洋河布局高端白酒的重要一环。据不完全统计,目前贵酒旗下产品包括“贵酒”“黔春酒”“贵阳大曲”等贵州老牌名酒。集团先后推出了“贵酒 5、贵酒 10、贵酒 15、贵酒 30、贵酒心品、贵阳大曲、黔春”等以及“贵酒·手工小坛”系列产品,彰显布局中高端酱酒领域的野心。
而洋河股份对于贵州贵酒期望也不言而喻。自收购贵州贵酒以来,洋河股份在资金和精力方面进行了全面投入,还频频借款支持贵州贵酒。
数据显示,2016年-2018年,洋河股份借款给贵州贵酒的余额分别为2.57亿元、5.98亿元、7.54亿元,金额逐年增加;2019年至2021年雷竞技RAYBET官方网站,则分别为0.86亿元、1.63亿元、3.51亿元,仅2022年上半年,洋河股份就借了贵州贵酒6.33亿元,占其他应收账款的比例高达84.98%。
但值得注意的是,梳理洋河股份的历年财报发现,其主要参控股公司分析部分并没有列出贵州贵酒的营收与利润情况。再结合洋河股份频频对其大额借款,在市场看来,贵州贵酒对洋河股份业绩贡献或相当有限,押注贵州贵酒入局酱酒赛道的洋河股份目前还并未收获丰厚回报。
对于如今以贵州贵酒为代表的非头部酱酒企业的发展趋势,白酒分析师蔡学飞认为,目前酱酒增速放缓,行业出现库存过高,需求不振等问题,而白酒是一个低门槛但是重投资与长周期的事业。因此,以贵州贵酒为代表的酱酒企业还是要回归产品本身,加强品质创新与消费者口感培育与价值服务,并借助互联网与体验经济趋势做好品牌形象,做高产品溢价才是根本,单纯的品牌之争可能耽误了企业,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随着此次与上海贵酒的商标争夺战告一段落,贵州贵酒下一步是否会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如何做好产品、提高业绩上,还有待持续观察。
近年来,酱酒热持续升温吸引了众多企业进入白酒赛道,试图分得一杯羹。但随着入局者增多,商标侵权、贴牌酒泛滥、中小酒企“碰瓷”知名白酒品牌的行业乱象也随之兴起,且屡禁不止。
2021年,泸州老窖发现一家名为“泸牌老窖”的酒企,在商标、产品外包装上与自己极为相似。泸州老窖以侵害注册商标专用权及构成不正当竞争为由,向泸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并胜诉,法院一审判决“泸牌老窖”赔偿泸州老窖260万元,后“泸牌老窖”不服提起上诉。
今年4月23日,本案迎来二审终审判决,据判决书,泸牌老窖公司生产、销售被诉商品的行为侵害了泸州老窖公司的涉案注册商标专用权;泸牌老窖公司生产的“泸牌老窖窖藏、团结、原浆酒、喜庆酒、特曲80”5款酒均使用了与“泸州老窖特曲80版”酒近似的包装、装潢,容易使相关公众混淆,构成不正当竞争。因此雷竞技RAYBET官方网站,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当庭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无独有偶,今年4月,山东省东明县人民法院对贵州醇酒业有限公司侵犯花冠公司系列“金贵”注册商标专用权的侵权行为做出判决。
据悉,法院当庭对贵州醇酒业生产的贵州醇金贵白酒进行拆封查验。法院认为,被告贵州醇在其生产的涉案商品上拆分使用自己的注册商标,属于与原告花冠公司同一种商品上的注册商标相同,侵犯了商标专用权。
法院判决,被告贵州醇酒业有限公司立即停止生产、销售侵犯注册商标专用权的商品;并赔偿原告花冠集团酿酒股份有限公司经济损失和为制止侵权行为而支出的合理费用十五万元。
而除了商标侵权,在外观设计、名称等方面“碰瓷”知名白酒品牌,误导消费者购买假冒产品的现象也十分值得警惕,消费者在购买品牌白酒产品时务必擦亮双眼,辨别“李鬼”。
今年4月3日,绵竹市有群众举报称买到的“舍赐”白酒与知名白酒舍得极为相似,随后该市市场监管局对此展开调查。
经查,绵竹某企业自行设计、印制“舍赐”系列白酒酒瓶及外包装,白酒从瓶体形状、商品名称排列及颜色布局都与舍得酒业股份有限公司的立体注册商标基本相似,且足以造成一般消费者对商品来源产生误认,容易导致混淆。该行为构成侵犯注册商标专用权的违法行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市监局对侵权企业作出罚款8万元,立即停止侵权行为的处罚。
白酒行业经过近几年的“野蛮生长”,已经由火热的资本角逐转变为品牌、品质之间的内部博弈。
业内人士指出,作为业外企业资本,应当意识到白酒行业的发展只有回归品质,把品质作为核心竞争力来思考与实践,才能实现更长远的发展。仅靠“碰瓷”商标、侵犯知识产权、攀附知名企业商誉的经营行为必将不能长远发展。